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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ACT.96舞動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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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回事?

音樂聲中,京子怔在原地,楞楞地看著從選手POSE擺成的“雕塑林”裏,一步步踏上前的男人。

剛剛,主持人說他叫——該隱·希斯利?

該隱這個名字她沒印象,但是“希斯利”幾乎已經是印入靈魂印入骨髓的名字。

他本來就有頂尖模特兒應該具有的一切條件,雖然他的主業是演員,但放眼日本,現時要論及第一的男模,沒有人會忽略他的名字,阿曼尼,保時捷,各種大品牌都找他代言,這個人……是神的寵兒。

可是現在的他,不是平時在大眾前的模樣。

現場的聲浪霎時都消失了,畢竟比起垂柳憐士和古賀弘宗,該隱·希斯利這個名,從沒有人聽過。

可是他一點都沒有慌張,好像眼前的景象根本與他無關,冷冷的碧藍色眸子隨著腳步的頓足而斂起了光芒,即使是漠然如海的憂郁,也全然無損那張臉孔帶來的影響力。

沒人知道他的名字,那又如何?

曾經有雜志這樣評價道:敦賀蓮是不同的,他不同於任何人,舉手投足,言談笑怒,就算站在茫茫人海之中,他也是你唯一看到的那個人——那時候的她才不信,指著那本雜志對著尚打趣道那不過是因為身高的關系……

現在她再也說不出這種話。

他只是邁著頎長的腿走上臺前,留給她一個半側面的挺拔背影,然而就只是這個背影,都隱隱散發著屬於敦賀蓮的氣息。

靜如子夜,深邃清遠。

下一秒整個舞臺的氣場都因他而改變,她見到他微偏的側臉,沒有表情——可帶著一種與世隔絕,又睥睨天下的傲氣。

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妖精。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不知道是否錯覺,哪怕沒有眼神的直接接觸,京子卻若有似無地捕捉到了他稍稍彎起的嘴角,像是傳遞給她的信息。

他竟然用了另一個身份出現在這裏。京子的大腦在飛速運轉著,理清一切的前因後果。想想也就明白了。千葉君和她解釋過,Er當初排擠了敦賀蓮擔任男主角的身份,給的理由是敦賀蓮縱有百般演技,與身俱來的氣質也讓他難以掩蓋其正面的氣息,而且當今日本影壇太多的新劇都是出自敦賀蓮之手,TBS這次正式進軍影壇的十周年紀念大作必然要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借以區分其他商業大片。其實他們都清楚,這不過是Er的托詞而已,但既然給了由頭,總要順著他的路子來才能不被排擠,因而蓮改頭換面,用了新的形象,沈郁、桀驁不馴……Er忽視了出現在名單上的名字,那麽一旦蓮在節目上露面獲取到了人氣,不管Er有多麽不情願,TBS也無法更改這一安排人選。

所以……這周他說的秘密活動,是指這件事的排練?

竟然連她也沒有告訴,好狡猾!

但事實顯然比京子想的還要更出人意料些,因為,就在京子短暫的思考時間裏,舞臺燈從亮到暗,音樂從快到緩,然後——

《Gamble rumble》的樂曲驟然響起,三位巨星不知何時已經齊聚在整個舞臺最中央,也是最前端的位置,十多名男性伴舞呈三角排列,只在一瞬之間,如同一聲號令響起般,舞臺上所有男子的腳步齊聲踏下,整齊劃一踩著音樂的節奏——舞動“奇跡”!

之所以說是奇跡,因為這三個人,從沒有在公開的場合做過任何有關舞蹈的表演。

三個人有著十分相似的戲路,都是以電影、電視劇為主打方向,古賀弘宗在音樂方面還有一些天賦,所以基本算是影視歌三棲,然而也僅僅只是在歌曲和樂器彈奏上有所長,沒有人見過他跳舞。

更不要說敦賀蓮。

只是場上的觀眾還未識得他就是當前日本的第一藝人,他掩飾自我的能力太過出眾,若不是自己和他有如此深的牽纏,她也沒把握自己能認得出他來。

眼花繚亂的動作,在他們身上卻找不到半點差錯,尤其是蓮,甚至比起身後的伴舞還要專業幾分,起承轉合,手腳肩胯的爆發力和柔韌性讓她震懾當場,這首曲目的節奏,加上采用Hip-pop和Jazz結合的舞蹈難度,基礎知識培訓課上提到的各種Log,poping的動作,如果要說這是他通過一周的特訓得來的結果,最上京子一定會認為敦賀蓮根本就沒在人間界存在過。

絕對不可能,那樣的熟練度和舞蹈細胞不是幾天時間能培養起來的!

很快,音樂的節點讓京子再無暇多想其他,女選手的群舞時間開始,須臾的位置轉換間,京子再次了解當初某些走位和動作的真正含義,女選手和男舞者的位置相差毫厘,所有的動作幾乎都是和身周的男舞者的相互呼應,領頭的三名男星也相對的分別和三位女選手對上。由於身高的問題,蓮的搭檔是女選手中最高的百合Rainy,貼身交錯的身位,近距離接觸這位似曾相識的混血美男子,讓百合Rainy心房鼓動,緊張的情緒主宰了思維,一不小心就踏錯了動作,幸虧了蓮反應機敏,及時扶住她下傾身軀,不然百合那下可就糗大了。

平時霸道的百合Rainy竟然也因為這無意的身體接觸臉紅心跳不止,就算工作狂如京子,也難免湧起小小的醋意。

掩飾醋意的最好方法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不說其他,此刻她的大腦中還回蕩著她和敦賀蓮在今天這份“工作”上的巨大差距,演技上不如他也就算了,怎麽會連女性更應該擅長的舞蹈都鞭長莫及?

越這麽想,她就越帶著點報覆和鬥氣放開了自我,腳上的疼痛已經顧不得它,所有的動作她都記得一清二楚,每次轉手的弧度,每次挺胯的力度,幾乎是過去一周來她每個深夜的疲勞夢魘,忘不掉更甩不掉,清清楚楚印刻在大腦裏,甚至烙印在她本能的反應裏。

餘光側眄到他和百合大膽奔放的舞蹈動作,一種無以名狀的感受侵襲入心,京子甩過頭,按耐不住內心的不悅——敦賀蓮,既然你可以,我也絕不會輸給你!

你可以不做你的敦賀蓮,我也可以不做我的最上京子,現在的我是……我是……

[嬌縱,又充滿野性的雪花小姐。]

——對!我是雪花!

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個舞者的驕傲和自信,野性……驕傲……自信……

她在心裏默念著,面上的表情逐漸起了變化。

和她搭舞的男舞者因為她的改變陡然一怔。

嘴角揚起的詭媚笑容帶著勢如破竹的氣息,合著節奏感頗強的舞步,她打開了每個動作的弧度角度力度,好似封印結界的釋放,整個人與上一刻再不相同。

她沒有足夠的技巧,沒錯,但勤能補拙,哪怕只有這短短的一周,她也付出了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努力。伊藤先生和社長的擔憂確實存在,才會考慮用視覺上的突出來彌補她的弱勢,可他們低估了最上京子可怕的毅力,為了一件事,為了一件必須做好的事,所付出的的超強毅力。

人的意志力,最能激發無限潛能,有些事,真的可以靠意志力打敗!

場上一束束交錯縱橫的熒綠色鐳射光線像是交織出一張蜘蛛女王的大網,所有其中揮動雙臂躍動的舞者就像是網中掙紮的獵物。在眾多的候選者裏,她的位置與舞蹈動作都不是最出眾的那一個,可是她驕傲的眼神與行雲流水的舞姿卻必然最跳脫出群。在這裏,人心各異,有人緊張自己的一舉一動,有人抱著對勝利的急功近利,有人分心著場下的反應,可再沒有人像她一樣忘我地投入舞者的身份。她笑,卻毫無謙卑的討好,嘴角的弧度略帶著譏嘲的自信滿滿,雙瞳中的光神采熠熠,她用著連日來反覆練習出的直覺本能在銜接每一個舞蹈動作,沒有遲疑,沒有顧慮,因為她心裏的雪花,是一個充滿自信而驕傲的角色,在舞蹈的同時,她不斷在腦海裏完善有關這個角色的一切,從背景到性格,其實她不是一個舞者,而是一個演員,她不是在跳舞,而是在用動作表達她的臺詞,而這場戲——沒有NG!

被挑染的金粉色發絲隨著她流暢的轉身劃出一條完美的曲線,她依循舞蹈動作倒在男舞者的接應之下,雖然沒有人看到,可是與她搭檔的男舞者卻完完全全接受到了那一瞬間她充滿挑釁的笑靨。只那麽一瞬的失神,主動權都仿佛被奪走了般,京子輕盈地收住繃直的右腿彈起腰身,纖手從他的臉龐輕柔滑過,像一只靈巧的貓溜過男舞者的身際,慵懶瞇起的誘惑雙眸隨著角色位置的轉換在他的身後悄然顯現,充滿力度的舞蹈動作在女孩的韌性之下別具一番挑|逗的魅力,尤其是當這一番魅力施展在男舞者的身上之時,場下的觀眾沸騰了!

女選手之中,只有少數人領略了節目組的深意,和男舞者搭檔對應起來,許多舞蹈的動作本身就是施諸在彼此身上,當在排練中沒有這一環的她們,大部分沒有及時適應,又或者動作並不到位,導致彼此配合得生硬非常。京子雖然被冠以“沒有舞蹈天賦”的前綴,可絲毫不能挫敗她學習的韌性,如果她們都用了一樣的態度和時間來練習,她或許不及這裏的其他人,可是……已經沒有如果。

位置輪轉變換之間,她已經立於敦賀蓮的左後方,但當她投入雪花的角色之時,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一切,只是腦海裏一遍遍閃過野性與驕傲這樣的關鍵詞,回想著所有接觸過的具有這樣特質的角色——如果不破尚知道那時的京子想到的角色是他的話,不知他會作何感想?可因為這幾日不破的指導訓練,也因為不破尚天生符合這樣的特性,京子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到了他。

沒有什麽,能比模仿不破更容易了。相處十六年的青梅竹馬,他狂傲的神態,桀驁難馴的野性,仿佛烙印一樣根深蒂固在京子的意識裏,像是表演另一個自己一樣手到擒來。

所以她的舞蹈,糅合了男子的霸道又不脫離女性的柔韌,那破空而來的特別氣勢讓人無法移開眼睛,完全陷入了蜘蛛女王張開的蛛網裏沈溺而不得自拔。

也正因為以不破為藍本,幾乎忘記了自己嬌弱的女性身份,她的動作大膽而極具魅惑性,引得場下的陣陣驚呼以及敦賀蓮的……側目。

舞蹈容易因為投入而得意忘形,這一點京子還未領教過,但是越發投入這個角色和這段舞蹈的她,只覺得身心前所未有地放松,她的動作也更加肆意自如,肆意到了再一次的快速踏足的單腳動作下,她忘記了自己受傷的腳踝,落地的一眨眼,眉間的皺襞豁地展開。

正對上恰好背對觀眾席的蓮的雙眼。

樂曲的快節奏容不得任何的遲疑,下一個動作絕不能停擱,京子幾乎是咬著牙關再度邁開了腳步,但她的眉心,那幾道礙眼的皺痕悄然無蹤,宛若從未存在過。

可是腳上的動作開始遲緩,尤其因為她之前的出彩表現,這一刻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只多不少,一點點細微的變化也許一時還不能分辨,但再以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呲……她不能保證自己能堅持多久。

盡管她極力掩飾自己腳上的疼痛,可這種痛感如裂痕,隨著力度和時間的增加一點點擴大了縫隙,再也無法控制地蔓延開來,從腳踝刺入了大腦裏的神經,腳下還在堅持著,但面上的神態已逐漸僵硬起來,再不覆先前的光彩。

只要再兩分鐘……再給我兩分鐘——

腦中混雜的想法讓腳上的節奏錯了一拍。

我可以的——該死!我可以的!只不過是這種程度的疼痛,最上京子你就退卻了嗎,如果是雪花的話……如果是雪——一陣錐心的痛如閃電在片刻間由腳踝傳遞開,反射讓她下意識地閉住了雙眼——到極限了——!!!

那時,最上京子的心裏,掠過“萬念俱灰”這個詞,但也在同一時間,它就被京子抹去了。

如果是雪花的話,以她的自尊,是不容許失敗的吧。

哪怕是失敗的演出,也不能以敗者的姿態離場。

所以……她睜開了眼睛。

面前的陰影,讓她呆住了。

她擡眼,是一個高大的逆光身影。

寬闊的肩膀,挺拔的身材,修長的腿幾乎到她腰際的高度。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一如陌生人間的挑釁。

奇異的感覺油然而生,明明知道面前的人是他,卻又好像不是他。

金發藍眸之下的敦賀蓮,陌生得疏離。

但這停頓持續不了多長時間——原來就在前幾秒,舞蹈的陣型已經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三角轉換,而她卻因為疼痛而停止了下來,沒有和新一輪的搭檔匯合,好在觀眾並不知曉原先的搭配,而蓮憑借一個自然的走位和暗示,與她原本的搭檔換了位置。當然,這一切,京子並不清楚。

但她知道,敦賀蓮會出現在她面前,絕不會是原本的安排。

他是來彌補她的過失的。

一如所有童話裏,每個被困高臺的公主,最後都會有披荊斬棘來拯救她的騎士勇者,只是她面前的勇者,可能動機並不是為了救公主這麽簡單吧,至少他的眼神……讓她忐忑不已。

現在的她幾乎無法動用受傷的那只腳,可是舞蹈還有一分多鐘才會結束。

剛才的他可能靠變位遮擋了她的失誤,然而接下來,他不可能再為她掩飾了……

聽著音樂的節拍,京子深吸了一口氣再度揚起微笑,就在她要邁出左腳的那一刻,耳邊傳來一個輕微的聲音,穿越了所有的背景音符,所有舞者的濃重吐息,所有場下的驚聲高呼,到達她的耳中——

“踩著我的腳背,腳上不要用力。”

她皺了皺眉頭,卻因為他不容分說的眼神照做。

腰間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只手,輕微的一攬一帶,更隨著他右腳的躍起,帶動了她受傷左腳的動作,她不知道蓮怎麽做到的,能在高頻率的舞蹈動作間時不時通過一處微不可見的牽引,讓她完成原本難以完成的腳上動作。

幾次快速的原地位置變換,他虛抱著她的身軀站在她的身後,張開的雙臂像是把京子納入自己的懷中,隨後十指遮蔽了她的雙眼,而她伸出的手心同時擋住了他的面容,下一秒兩人四手相應相和地迅速變換在每一個節拍上留下一個虛影。這一切都是原本排練好的舞蹈動作,可是在他們的配合之下,竟契合得如此天衣無縫,不需要動用腳的動作讓京子也更心無旁騖。

此時京子感到身後的人貼近了自己,低聲在耳畔灑下一片炙熱的氣息:“剛才那股野性哪裏去了?”

性感而略帶沙啞的聲音讓京子禁不住一瑟,她不敢回頭望,但從眼角的餘光可以看到此時男女舞者之間的互動舞蹈動作更加親昵,甚至挑逗。

如果是別人,她或許還會有一點顧慮,但是對象是他嘛……

她就不客氣地享用了!

攀著他的肩膀,單腳盤在他的腰間後仰,身體完全信任地交由他掌控,她恢覆了疼痛前高貴冷艷的雪花小姐,而他亦是淡漠十足的該隱·希斯利。兩人步調出奇相性地氣質,加上全然放開毫無顧忌交互的肢體舞蹈動作,以敦賀蓮本身在群體中的閃光點,這一對組合想要低調幾乎只能歸於妄想。

最後七秒鐘的鼓點在男女舞者整齊一致的變換動作呼應下落下了帷幕。

……

……

場上的聲浪因為他們,因為這支舞的熱度,幾乎掀翻了攝影棚!

“中間突然停下是什麽意思?你的舞伴怎麽會變成該隱?”百合Rainy一行人氣勢洶洶地擋在折返後臺的京子面前,尤其是為首的百合,雙手抱胸毫不留情地戳穿京子:“差點因為你的失誤毀了我們整場演出!”她不爽的原因有很多,但很大的緣由就是京子因為這場舞,尤其是最後和該隱的搭檔效果出奇得好,讓人心生嫉妒,而原本這個出風頭的機會,應該是屬於她的!

京子擡眼看了看她,不發一語,並不是因為示弱,但自己理虧在先,場中出錯確實是自己的緣故,蓮為了她擅自改變了原先的舞蹈搭配也是事實,所以,既然要聲討,就滿足她好了,爭辯並不能帶來更好的結果。

只是雪花的妝扮,讓她無論如何也沒有弱勢的樣子,微擡的目光反而顯得愈發叛逆。

“最上京子——你——”話到了一半百合Rainy突然收住了口,眼神越過她,望向她的身後。

京子不解地隨著眾人回望過去,只見到一個高瘦的身影向這裏走過來,目光淡淡地瞥向她們一眼。

是蓮……不,該隱。

“該、該隱君……呃,我們……”百合和一眾女孩略帶著尷尬打過招呼。對方是外國人,她們叫的也沒什麽底氣,因為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語言他才能明白。

“你們繼續。”蓮仿佛什麽都沒看到一樣用地道的日語腔調回應,隨即漫不經心掠過她們。

欸?——欸?!!就這樣?

即使京子完全不期待要敦賀蓮來雪中送炭,他這句話也太過落井下石的意思了吧?

仿佛被鼓舞了一般,百合Rainy禁不住對著蓮的背影說道:“真的非常抱歉,該隱君,因為我們這裏有人犯了低級的失誤,讓你沒能如預期的安排進行舞蹈表演!如果是我們的話,一定不會給你帶來這樣的困擾,希望你能原諒她——”

這話聽來說是為了京子開罪,實際上卻是借著京子乘機拉近關系,加深對方對自己的印象,京子聽得出來,至於敦賀蓮……更不可能不知道。

喀嗒。

皮鞋在光滑石面上停下的聲音。

百合Rainy眼中,英俊的該隱先生緩緩轉過身來,露出無所謂的冷笑……

“那件事啊,那是我刻意換到她的位置的。”

“……啊?”女孩們都發出了小聲的疑問。

“因為……”他稍作苦惱的模樣,一手插著口袋,偏過頭——

“你跳得太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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